当前位置: 首页 > 会展 > > 内容页

【墨允】姻缘薄(一发完)

2023-01-20 18:50:13 来源: 哔哩哔哩

★一个有情人未能成眷侣的故事


【资料图】

★摄政王染&帝王允

★墨允

★全私设勿上升,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那就都是命了

★这是一个四个故事连起来的大故事

★第一个故事:【羡忘】青梅竹马(一发完) - 哔哩哔哩 (bilibili.com)

第二个故事:【魏宇绸缪】无归(一发完) - 哔哩哔哩 (bilibili.com)

★快过年了,在过年前,我决定有始有终,先发了这个文,这样2023就全是甜文了!(虽然我知道你们也不信,不过这些都不重要。)

最后最后,祝大家大寒快乐!

★进来的话留个三联再走呗

乾宣三十三年,帝薨逝,十六岁的太子谢允登基帝位,改国号陌昀。同年同月,登位时尊遗诏封北堂墨染为摄政王,辅佐谢允,安坐帝位。然,陌昀三年,谢允十八岁时……事情便走向了另一个结局……

“今日便到此吧,朕累了,退朝吧。”谢允撑着头,身边的祝公公识趣的开口:“退朝—”

所有朝臣便都离开了,除了……北堂墨染。

谢允看向北堂墨染:“摄政王……还有何事?”

“有些事情,需同陛下,单独商议。”

看了看已经走远的朝臣,谢允坐直身:“何事?”

“此事有些棘手,请陛下退避左右。”

谢允望着北堂墨染的神色,也没有怀疑,只当他是真的有事要说,于是抬手挥了挥。祝公公答了声是,然后带着所有人离开了大殿,还顺手关上了门。谢允自幼身体不好,刚刚朝堂之上听着那些吵闹的声音已经有些不适,所以抬手揉了揉额角:“摄政王说吧。”

彼时的谢允真的对北堂墨染不设防,却万万没想到,在所有人离开后,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大殿,北堂墨染竟忽然变了脸色,那双平时亮着星辰的眼眸也暗了下来,他迈步登上台阶,走到了谢允面前,伸手摁住了谢允揉着额角的手:“头又疼了?”

谢允皱眉:“摄政王,谁允许你对朕动手动脚?”

“陛下,这儿……没别人。”言下之意,我就是做什么,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
北堂墨染靠近谢允,谢允推开他想走,却被北堂墨染抓着手腕摁在了龙椅之上,然后他低头吻上了谢允的唇。谢允睁大了眼睛,看着近在咫尺的北堂墨染,似乎很是震惊,反应过来后,他一把推开了北堂墨染,温怒的眼睛瞪着他。

“摄政王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
“做什么?”北堂墨染似有些意犹未尽,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:“我的陛下啊,本王做的事情,不够明显吗?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陛下。”北堂墨染痴长谢允六岁,而谢允又因为体弱浑身没什么力气,只能靠着龙椅,被北堂墨染利用身高和力气死死压制着,他只能瞪着眼看着北堂墨染。

北堂墨染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,倒出了一粒药丸,然后喂到了谢允的嘴里,谢允被迫吞下药丸,顿感浑身无力,他大约猜出北堂墨染给自己吃了什么,是软骨散,此刻他只能任由北堂墨染的摆布。

“北堂—墨染。”谢允用力的喊出北堂墨染的名字:“你—敢!”

“为何不敢呢?”在这方所有朝臣都来过的,圣洁的大殿内,北堂墨染笑了笑伸手解开了谢允的腰带,凑近了一些,贪婪的闻着谢允的体香,因为常年服药,谢允的身上总有淡淡的药味,虽然苦,但是闻多了也很容易上瘾,至少北堂墨染很上瘾,他喜欢这个味道,因为他喜欢谢允。

谢允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北堂墨染,口中喘着粗气,北堂墨染伸手覆上了谢允的脸颊,痴迷的看着他:“我的陛下,别这么看着臣,你知道自臣心悦你至今,忍耐了有多久吗?”

“北堂墨染!”

“臣在呢,陛下放心,今日臣不会对您做什么,臣只是相思难耐,想把自己的心悦告诉陛下。”

“你所谓的心悦……就是这样,对我?”

“诚然,这样并不好。”北堂墨染笑了笑,然后低头在他耳垂边吸了一口:“但……臣实在是忍不住啊,陛下……您真是太香了。”

“滚!”

“陛下,难得这大殿之上,只有你我二人,臣还对陛下交付了真心。可陛下不回应臣的心悦便罢了,还让臣滚,臣实在是觉得委屈。”

“给朕滚,滚出去,滚啊。”

“陛下,臣再告诉您一件事,如今这皇宫内外,朝野上下,皆是臣的下属。从今日开始,您是这天下的陛下,也是……臣的禁脔,劝您别负隅顽抗了。”

“你要造反?”

“臣需要造反吗?得到了陛下,不就是得到了天下,还有……这个帝位。”

“北堂墨染,你岂敢。”

“陛下可以看看,臣敢不敢。”

“你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谢允被北堂墨染气的旧疾复发,剧烈的咳嗽了起来,涨的脸通红。他弯腰吐出了一口血,然后昏了过去。北堂墨染皱起眉,整理好了谢允,抱起他回了寝宫,路过祝公公时,瞥了一眼喊了句宣太医,祝公公连忙去了。

到了寝宫,北堂墨染将谢允放在了床上,脱去了他的外衣,盖好了被子。这时祝公公也带着太医赶到了。

“摄政王,太医到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臣参见……”

“废什么话,过来看看陛下怎么样。”

“是。”

太医瑟瑟发抖的停下行礼的动作,然后走到了床前拿出脉枕,将谢允的手搭在上面诊脉,结果还是那个结果,十几年了都没变过。太医害怕的看着北堂墨染:“如今,也只能用药吊着命。”

“本王知道了,下去熬药吧。”

“是,老臣告退。”

太医退了出去,北堂墨染看向祝公公:“告诉其他人,就说陛下病了不方便上朝。以后朝中的事务,全部由本王代为处理。”

“摄政王……是要监国?”

“有问题吗?”

“没问题,老奴这就去办。”

“嗯。”

听说陛下病重,摄政王监国的消息后,朝野上下其实心里都明白,哪是什么陛下病重,明明就是被摄政王给软禁了。这些年,摄政王做了多少事,他仗着身份又在前朝后宫安插了多少的人。只是知道归知道,没有一个不长眼的敢去质疑什么,毕竟现如今国玺,陛下,都在摄政王的手上,所有人敢怒不敢言,也只能是听之任之。

谢允自幼体弱,那日在大殿之上吐了血后,又过了两三日才幽幽转醒,然后就被摄政王北堂墨染以养病之由,幽静深宫。

“咳咳咳,摄政王,你这是造反。”

“臣并非造反,臣只希望让陛下在这宫里好好的养病,更何况,臣也是不想让别人多看陛下两眼。毕竟陛下这般的容貌,容易给臣……惹些麻烦。”

“是给你惹麻烦,还是耽误你,做这个天下的陛下。”

“陛下,您别动气,一会儿要是急火攻心再晕过去,臣还得去找御医,麻烦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药凉了,喝药。”

谢允看了看北堂墨染,看了看他手里的药碗,伸手打翻了那个药碗:“谁知道,这药里,你放了什么。”

“陛下,臣要是真的做什么……您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吗?”

谢允不语,低着头,不知在想什么。

北堂墨染端起另一碗:“早就料到了陛下不配合,臣特意让御医多熬了两碗,陛下看,您是自己喝,还是臣帮您。”

“纵使你熬了多少,朕今日,也绝不会喝一口。”

“陛下,偶尔服服软不好吗,至少也能少受些罪。”北堂墨染捏着谢允的下巴,逼着他直视自己:“嘴巴太硬了,可没什么好处。”

谢允静静的看着他,就是不喝一口,北堂墨染有些生气。他旋身将谢允圈进怀里,然后一手端起药碗,一手强迫着谢允张嘴,然后将药灌了下去。谢允挣扎不过,一碗药喝了一半撒了一半,他用最大的力气推开了北堂墨染,弯腰在床边咳嗽个不停。

北堂墨染拍了拍他的背,帮他顺气,这一幕都被另一个人……看在了眼里。

“你说,陛下不喝药,是摄政王强行将药灌了下去?”

“没错,这都是小人亲眼所见。”

“本王早知道北堂墨染不是什么好人,只是这三年,他兢兢业业辅佐陛下,找不出半分错处。本王还真以为,是自己看错了眼,没想到啊,才三年,他就按捺不住。”

“摄政王幽静陛下,单单就凭着这一项罪名,就够他在天牢待上一辈子了。”

“一辈子怎么够,本王要的是他永不翻身。解决了他,那个谢允又有何惧,到时候……这天下,不就是本王的了。”

“王爷好计策。”

“给我继续盯着皇宫,盯紧了,什么时候北堂墨染要是动了手,立刻来告诉本王,听见了吗?”

“是,小人明白。”

“本王也是时候,去会一会这个摄政王,北堂墨染了。”

这天,北堂墨染像往日一样上朝,却没想到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宁王。宁王本是先帝的皇弟,因为是庶出,所以无缘帝位。先帝在位时,托词自己想当个逍遥的王爷,所以不上朝,不上奏,以至于时间久了,好多人都忘了,这朝中还有个宁王。

“摄政王。”宁王跟北堂墨染打了个招呼,北堂墨染疏离的点了点头:“宁王不是一向逍遥不管朝中事,就连先帝丧仪都不见宁王殿下的影子,怎么如今,宁王居然肯上朝了。”

“听闻陛下病重,我这个做叔叔的,怎么着也得来看看。毕竟,皇兄膝下可就陛下一个孩子。”

“有本王在,宁王……尽可放心。”

“有摄政王在本王本就不担心,只是……”宁王表情一变,看着北堂墨染的眼神也沉了下来:“听闻摄政王以陛下养病之由,将陛下幽禁深宫,意欲何为啊。”

“不过是想让陛下静心修养,不然,还能是什么呢?陛下病重,将国玺托付给我,还让我监国,就是怕有乱臣贼子趁此机会作乱,有什么问题吗?宁王殿下。”

“我看,你是在说自己吧。你已是摄政王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劝你别想不该自己想的东西。”

“这句话……应该是我告诉宁王的吧。”北堂墨染直起身。

“北堂墨染。”宁王看得出来,北堂墨染根本不想和他多说,但是现在他幽禁谢允是实情,现在说出来,还有人站在他的背后:“你幽禁陛下,意图趁此机会,谋朝篡位。皇兄真是老眼昏花,居然让你做了摄政王。”

“若本王不是摄政王,怕是宁王早就带着大军踏平了皇宫吧。宁王口口声声说本王谋反,其实宁王的谋反之心,才是路人皆知吧。”

“你说本王谋反可有证据?可你谋反,本王却是握有实证。”

“我看宁王这些年确实太散漫了,什么实证?就凭着本王为陛下着想,让陛下在深宫静养就是谋朝篡位了吗?宁王是不是忘了,陛下为何体弱,为何旧病难医,为何一直到如今都迟迟不见好转。”

“你想说什么?”

“我想说什么宁王自己应该清楚,人在做,天在看,宁王要是问心无愧,何惧夜半噩梦鬼上身。”

“北堂墨染,你幽禁陛下,意图造反,如今还往本王身上泼脏水,真是其心可诛。”

“我北堂墨染行得正,坐得端。到底其心可诛的是谁,到底谋朝篡位的又是谁,你真的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毫无痕迹吗?”

北堂墨染和宁王各执一词,都说着对方谋反。但是相比之下,将谢允幽禁深宫的北堂墨染更像是那个造反的,所以有不少朝臣都偏向了宁王,宁王洋洋得意,虽然没从北堂墨染那里占了便宜,但是有了不少人支持,却不知道,自己此刻已经走入了北堂墨染设下的圈套。

寝宫内,谢允刚喝了药,睡的正熟。北堂墨染掀开帘子走了进去,祝公公连忙行礼:“摄政王。”

北堂墨染点头:“药喝了?”

“喝过了,喝了后说是困就睡着了。”

“嗯,让他睡会儿吧。”

“摄政王守着陛下吧,老奴先下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北堂墨染点了点头,祝公公走出了寝宫,还体贴的关上了门。

听见关门的声音后,北堂墨染起身将窗户也关上了,夜里冷,他在炉子里又加了炭火,让寝宫再暖些。然后坐到了床边,看着谢允的睡颜瞧的出了神,半响后,伸手拉住了谢允的手,低声喊了一声:“允儿。”

谢允似乎察觉到了身边人,被子下的手伸了出来,准确无误的勾住了北堂墨染的手,北堂墨染弯唇笑了笑,摩挲着勾着自己这根手指:“安心睡吧,我在呢。”

自从北堂墨染和宁王撕破脸后,朝堂之上也开始了站队,北堂墨染看着外面的景色,冬日将尽,是时候动手了。

“摄政王囚禁了陛下,打算今晚逼宫。”

“今晚?”

“是,皇宫内外都已经安排了人,看来这个北堂墨染等不及了。”

“一个年轻的小子,跟本王斗,呵。我们的人……准备好了吗?”

“回王爷,准备好了。”

“出发,去皇宫,就说我们入宫勤王,绞杀叛贼北堂墨染。”

“是。”

夜幕降临,皇宫却灯火通明,漆黑的夜空中看不见星辰,只有一轮弯月挂在夜空,淡淡的银辉洒满了大地。宁王带着人马,以入宫勤王,绞杀叛贼北堂墨染为由,由西门入皇宫。

双方厮杀,金戈铁马声连绵不断,宁王看着北堂墨染薄弱的防守还在沾沾自喜,认为北堂墨染太年轻,换成他,都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。

宁王提着剑一路杀上金銮殿,金銮殿内,北堂墨染坐在帝位之上丝毫不惧,听见厮杀声临近后战起了身,踱步到台阶前,等着宁王的到来。宁王走进金銮殿,看着站在高位的北堂墨染,眼睛一眯,北堂墨染不屑的看了一眼他,又看了看他的身后,开口道:“宁王殿下带兵入宫,在皇宫大肆屠杀,这般的惨无人道,真是……其心可诛。”

“北堂墨染,你一个叛贼,还不从玉阶上滚下来。”

“叛贼?”北堂墨染轻笑了一声:“本王兢兢业业,替皇上监国,身边没有一兵一卒。而宁王殿下你……带着兵入宫,你我到底谁是叛贼呢?”

“本王已经得到了密报,你幽禁陛下,谋朝篡位,今儿我是带兵勤王,前来救驾。”宁王举起剑:“北堂墨染,今日我就让你走不出这金銮殿。”

“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。”

北堂墨染笑了一下,宁王提剑欲刺,忽然一道寒光闪过,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夺了宁王的刀,反手将宁王压在玉阶之下。宁王挣扎着:“北堂墨染,你还好意思说你没有一兵一卒,那此人是谁?”

“本王只说没有一兵一卒,但是……没说没有暗卫啊。”

“你……卑鄙。”

“论卑鄙,谁又能比得上你宁王殿下呢。”

“北堂墨染,就算你拿下我又怎样,现如今外面早就传开了,说你幽禁皇上,企图谋朝篡位,这个脏水,你洗不掉的。”

“哦,是吗?”北堂墨染起身:“我的陛下,是这样吗?”

听见陛下两个字宁王紧张了起来,没想到侧门中谢允真的走了出来,他的身后是羽林卫,谢允看向宁王:“宁王起兵谋反不成,还反过来诬陷摄政王,如此狼子野心,给我拿下,关入天牢,择日问斩。”

“是。”

眨眼之间宁王一脉全部伏诛,宁王不甘心的大喊,他布置了那么多年,怎么可以,怎么可以现在功亏一篑。他心一狠,挣脱了暗卫,拿起剑朝着谢允冲了过去,北堂墨染连忙跑过去挡在了谢允的面前,还顺手拿起一个羽林卫的剑,挑开了宁王的剑,然后把自己的剑架到了宁王的脖子上。

宁王也明白自己大势已去,被羽林卫带走了……

北堂墨染转身看向谢允:“允儿。”

“墨染。”谢允缓缓闭上眼睛:“好累啊。”

“允儿,允儿,传御医……”

北堂墨染紧张的抱起谢允跑去了寝宫,将谢允放在了榻上,虽然宁王认罪伏法,但是谢允……却透骨青毒发了……

其实谢允出生时,是个很健康的孩子,但是身在皇家哪里就能彻底的安全呢?宁王表面上不抢不争,但是实际上却很是嫉妒因为是正宫皇后所生而得到帝位的先帝。谢允五岁时,宁王对谢允下了透骨青,目的就是让谢允失去继承帝位的权利。眼看谢允身子越来越弱,他满意的笑了。

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,最后先帝还是决定把帝位给了活不了多久的谢允,还打算让一个外人当了摄政王,替谢允把持朝政。

嫉妒心让他越来越恨这个兄长,于是干脆下毒毒死了先帝。先帝辞世,谢允被迫继位,他知道先帝的死是宁王所做,所以想亲手杀了宁王。但是他的身体太弱了,北堂墨染担忧他的身体,所以劝他就算报仇也要先顾好自己。谢允表面答应,却私下已经有了计划。

北堂墨染揪出几个宁王的眼线,看着谢允这么不顾自己,他有些生气,忍了许久,眼看谢允越来越不顾着自己,他决定不忍了,于是当着眼线的面演了场戏,顺势软禁了谢允,也算是为了不让谢允冒险,远离了风暴,可以安心养病。也是给宁王一个暗示,让他有个可以带兵入宫的理由,顺势请君入瓮,定下宁王的罪,彻底的铲除宁王。

而谢允和北堂墨染,其实早在第一次见面就互生了情愫,那个时候谢允八岁,已经受了透骨青三年的折磨,本来活泼的性子越发的沉默,他抱着暖炉坐在御花园,遇见了十四岁跟着父亲入宫的北堂墨染。

北堂墨染的父亲是威远大将军,虽然北堂墨染才十四岁却已是上过战场,见识过不少的事物了。此次入宫,是先帝想看看北堂墨染这个少年天才。北堂墨染见过先帝后,因为先帝和父亲有事商议,所以他就御花园等着父亲,不曾想遇见了发病的谢允。

彼时的谢允抱着暖炉趴在桌子上,眼睛紧闭,小脸煞白。北堂墨染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不对劲,走过去伸手一探鼻息,顿时感到不妙,于是打横抱起谢允去找皇上。

八岁的谢允因为生病,体重很轻,人也长的小。被长六岁,臂力大的北堂墨染轻轻松松的抱在怀里,竟让人心生了几丝怜爱。因为北堂墨染的缘故,谢允那次发病发现的早,没有性命之忧。

也因此,谢允对这个救了自己的哥哥生出了别样的心绪,北堂墨染也对谢允有了别的心思。而先帝,却觉得北堂墨染可以保护谢允,所以就让北堂墨染入宫陪伴谢允。而这些,并不被外人知晓,所以宁王也一直以为,北堂墨染和谢允关系不好。

天长日久的相处中,谢允越发的黏着北堂墨染,北堂墨染也乐意宠着他,有北堂墨染在,谢允的性子又恢复了之前的活泼天真,直到先帝辞世。谢允伤心了一段时间,就念念不忘的要报仇,北堂墨染什么都听他的,唯独报仇这件事,他不能让他涉险,才有了之后的事情……

就在北堂墨染出神的时间,御医到了寝宫,来不及行礼先给谢允把了脉,北堂墨染紧张的看向御医:“如何?”

御医叹了口气:“这些年,这毒毒发的越发频繁。纵然有最好的药,也只能续陛下几年的寿命。”

“不可能的,本王要你想办法,无论如何,一定要治好陛下。”

“老臣无能,陛下中毒已久,毒入骨髓,能撑到今日已是不易。再撑下去,也不过是受着病痛的折磨,不得安眠呐。”

“真的……没有办法了吗?”

“老臣无能啊。”

北堂墨染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,看向了昏迷的谢允,十年了,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,十年了,他还能留他多久呢?

“下去吧。”北堂墨染摆摆手:“都出去。”

“是。”

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,北堂墨染握着谢允的手哭出了声,这一刻的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留住谢允,二十四的北堂墨染,一个在外人看来杀伐果断的摄政王,此刻握着爱人的手,颓废坐在床前,靠着床榻哭的像个孩子一般。

就算无法接受,就算真的难受,北堂墨染也不在谢允面前露出半分。谢允醒后,北堂墨染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静,他端着药碗,一口一口的喂着谢允喝药,谢允皱着眉头:“好苦。”

北堂墨染立刻拿出蜜饯喂给了谢允,谢允调皮的吃了蜜饯,还不忘了用舌头舔一舔北堂墨染的手指,北堂墨染笑着看他:“别闹。”

“难得精神好,我想画画了,你去给我准备笔墨好不好。”

“好,那你等我一会儿。”

北堂墨染将药碗放在一旁,在桌前铺好了纸,研好了磨,然后拿起披风给谢允披好,拉着他坐在了桌前。

“一会儿,我画好了,可要你题字。”

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
谢允提笔画下了北堂墨染,又在北堂墨染的身侧画了一个自己,他们坐在凉亭中,凉亭外花团锦簇,看得出是一个好时节。画画有些费精神,谢允的手攥成拳咳嗽了几声,又提笔继续画。

北堂墨染知道他画不完是不会甘心的,所以也不劝着,只是又往暖炉里加了炭火,然后关好了门窗。

时间一点点的流逝,谢允的画也画好了,他让开了桌子,北堂墨染提笔在画上添了一首诗,然后谢允满意的笑了笑,让祝公公把画挂在了床头。

吃过晚膳,北堂墨染抱着谢允在院中看着繁星,谢允怕冷。北堂墨染将谢允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,拿披风裹了个严严实实。忽然,谢允看向北堂墨染,开口道:“墨染,我想把帝位给你。”

北堂墨染没有片刻的犹豫,便拒绝了:“我不要帝位,你若给我,便把你的君后之位给我吧。我愿意当摄政王,也愿意当君后,但是我唯独不想当这个陛下。”

“可是除了你,我不知道这个帝位,还能给谁。”

“允儿,你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,没有人比你更合适。你好好的做这个陛下,我就做你的君后,替你管理前庭,替你管理后宫,不让你操一点闲心,好不好。”

“墨染。”谢允看着北堂墨染的样子,心疼的落了泪,北堂墨染低着头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抬起头:“我没事。”

“其实我听到了。”谢允心疼的抬起手覆上北堂墨染的脸颊:“我听到了你和御医的话,也听见你哭了。你听我说,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,我此生注定姻缘命薄,做不了你的王妃。可是墨染,我现在只信你,也只有你了,这个帝位,只有你才是合适的,也只有你,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。”

“我不要。”北堂墨染抱紧了谢允,头搁在谢允的肩膀上:“我知道这代表什么,允儿,能不能,能不能再撑一段时间,我不求十年那么久,五年,三年,一年都可以,允儿,求你了,再撑一会儿。”

“我撑不下去了墨染,对不起,我真的撑不下去了。”

“允儿……”

“墨染,透骨青太疼了,我真的撑不下去了,对不起。”谢允伸手抱住了北堂墨染:“阿染,我,我心悦你,下辈子,我想早点遇见你,我想嫁给你。”

“不要再说了。”

“下辈子,娶我,好不好。”

“好,好,好。”北堂墨染抬起头,看着漫天的星辰:“下辈子,下辈子我早点去找你,早点认识你,早点娶你。”

“太好了。”谢允的意识慢慢模糊,他弯起唇角笑了:“下辈子……我等你……娶我……”

谢允合上了眼睛,手也从北堂墨染的腰上滑落了下去,原本在怀里的暖炉也滚到了地上,染上了尘埃。北堂墨染感受到了谢允的离开,他抱紧谢允,放声大哭了出来,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,落在了两个人的头上,好似白了头……

陌昀三年十二月,帝谢允因透骨青毒发而死,享年十八岁。摄政王北堂墨染承下帝位,举国大丧……

“允儿。”北堂墨染给谢允换好了衣服,抱起他放入了眼前的棺椁中,棺椁很大,旁边那块是北堂墨染给自己留的位置,他将谢允安放好,伸手覆上谢允的脸:“不疼了吧,好好睡,等我哪天都解决好了,就来陪你。”

棺材停放了七天,头七的那天,北堂墨染靠着谢允,仰头又给自己灌了满满一口的酒,然后侧首看着谢允:“今儿是头七啊,允儿,你是不是会回来看看,看看我再走。七天了,还是没习惯你的离开啊。你把这个天下交给我了,是故意的吧,这样,我就没办法去找你了。”

许是喝了酒,北堂墨染眼前一阵阵的发晕,忽然他眼前一片白光闪过,他缓慢的站起身看着虚无的四周,脑子一晕,似乎有什么东西多了出来,他扶着头瘫坐在地上,白光闪过,眼前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。

北堂墨染撑着棺椁站起身,看着谢允:“原来……是这样。”

他看着谢允:“上一世,我说过这一世我护着你,我做到了。允儿,等我,下一世,我娶你。等我,允儿。”

陌昀三年十二月,北堂墨染继位,不改国号,下令将宁王除以极刑,剩下的人等,皆做了处罚。

陌昀四年三月,北堂墨染挑选了皇族中一位乖巧有能力的后人,封为太子,亲自教养。

陌昀十六年五月,北堂墨染定下了太子于相国之女的婚约。

陌昀十六年九月,太子与相国之女成婚。

陌昀十七年六月,北堂墨染因多年劳累,积劳成疾,染上了顽疾。同年十二月,谢允忌日,北堂墨染似回光返照,将太子同太子妃叫到身前,事无巨细的交代完最后的事情后,闭上眼睛,随了谢允离开……

允儿……我亲自教养了太子,又亲自为她选了一位太子妃,以后他们夫妻齐心,这天下便也安泰,而我,终于能来找你了……

陌昀十七年十二月,帝北堂墨染辞世,尊其死前遗愿,不以君王之礼下葬,而以君后之仪,与先帝谢允同葬皇陵。死前二人未能厮守,死后却同葬一处,以夫夫之名……

全文完。

x 广告
x 广告

Copyright ©  2015-2022 华中动漫网版权所有  备案号:京ICP备12018864号-26   联系邮箱:2 913 236 @qq.com